番外之拯救叶子襄(六)(二)_情风律意肖文静叶子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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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之拯救叶子襄(六)(二)

  我既忍受着羞怯,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

  我曾经那样真诚、那样温柔地爱过你

  但愿上帝保佑你

  另一个人爱你也会像我一样

  …………

  ……

  “那你现在还爱吗?”

  杨慎思迫切地想问第二个问题,但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,因为砰动的心跳让他浑身的血液加快了流速,让他喉头发甜,让他沸腾得像要燃烧起来!

  就在心智混乱的间隙,他额头上的手伸开了,脚步声、开门、关门的声音,肖文静缓缓地走出了房间,

  杨慎思忽然便冷静了下来。

  他想起他和肖文静为什么会把昭然若揭的情愫活生生地埋葬到心底,他想起为什么肖文静会搬走,他终于想起来,他们之间的天堑从来不是彼此的心意。

  她爱他又如何?他也爱她,爱她,爱她!

  可又能如何?

  杨慎思从床上翻身坐起,半干的深蓝色毛巾滑落下来,他迎着尖锐如万箭齐发的阳光,眼也不眨,任由泪水保护性地渗出,滋润了干涸发红的眼角膜。

  他转头望向窗户,或许觉得宿醉的人需要更多新鲜空气,窗是半开着,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他的脸,面色青白,头发和睫毛乱糟糟地搅到一起。

  但他已经从即将淹没至顶的情绪漩涡中挣脱了出来,恢复镇定,又变回那个理智大过天的杨律师。

  他捡起那块毛巾,放在两只手的掌心中,珍惜地合拢,目光盯住紧闭的房门,仿佛想要穿透,寻找肖文静的踪迹。

 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:他被骤然得知的世界真相打击得精神崩溃,居然干了二十岁以后再没有干过的事--醉酒,似乎想求助于酒精来使自己麻木不仁,使他暂时不用去直面一切。

  真是懦弱啊,他的后辈子都会记得如此羞惭的一个夜晚。

  他回来的时候,正撞见肖文静质问叶子襄,她可能猜到了什么,这很正常,她本来就非常聪明,叶子襄也并不懂得掩饰,事实上,如果不是被“孤独症患者”这块招牌挡在前面,他和肖文静早在头一回见面就能发觉叶子襄与正常人,不,与人类相异的地方。

  他阻止了叶子襄说出真相,因为他想保护肖文静,知道得愈多愈无法从这件事里脱身……同时,他也有私心。

  杨慎思想到叶子襄的监护人对他说的话,那番关于肖文静的厚颜无耻的建议,他眉心深蹙,目光顿时沉沉地压了下来。

  “嘀滴滴滴……”

 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,杨慎思震了震,高亢的铃音听在耳中甚为难受,似乎连太阳穴的抽疼都被勾引出来。

  他疲惫不堪地按揉额角,随手接通了来电。

  “我是杨慎思。”

  “杨律师,我是刑警队的老钱,”那头爽朗地自报家门,“不好意思啊,大清早的就来电话打扰你。”

  “您客气,没有打扰,我早就起了。”杨慎思当然记得他,因此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,“钱警官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  “嗯,”老钱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,石破天惊地直入主题,“我们接到报案,今天早晨在朝阳区五环外又发现另一具白骨尸体,以及,抓获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。”

  “你爱过我吗?”

  “我曾经爱过你。”

  肖文静端着水盆走出书房,心神还沉浸在适才简短的对话间,耳边似乎回响着她和杨慎思的一问一答,一遍遍,循环不止。

  她脚下绊了绊,“哗”一声,盆里的水往外泼,冰凉的水珠溅到脸上,冷得她一个激灵,陡然从迷思中清醒过来。

  脸上还沾着透明的水珠子,肖文静站在当地,怔怔地目视前方,慢慢地,绽出一个笑容。

 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,面前没有镜子,她也看不到这个笑容是苦涩或是释然,心头只觉空落落的,一片麻木不仁。

  终于等到摊牌这一天了,她想,杨慎思和她的关系多年来暧昧不明,徘徊在亲情和爱情的边缘,她始终猜不透他的想法,有时觉得他不过当她是妹妹,有时又幻想他也是爱她的,以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方式。

  多可笑,他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,却生生把这份感情憋成了禁忌。

  肖文静又笑了一下,这次她觉得好受许多,胸口也不再像穿了个洞似的空落,感觉有点嘲讽,对自己,也对杨慎思。

  她勉强振作精神,正要继续往前走,身后的房门“砰”一声响,宿醉初醒的杨慎思毛躁躁地冲了出来。

  杨慎思赶得急,连衣服都没换,上身还穿着昨天那件皱巴巴的衬衣,裤子的半边裤腿忘了放下来,一阵风似地卷过肖文静身侧,差点撞翻她手里的水盆。

  “哗啦”,又是小半盆水泼了出来,肖文静脸上缀满晶莹剔透的水珠,伶伶俐俐地滚过皮肤往下滑。

  肖文静:“……”

  杨慎思随手拎了件外套,也不管外面阳光普照,边往身上套边向肖文静颔首示意:“我有事出去一趟,你待在家里,记得看好叶子襄。”

  肖文静下意识地望了眼墙上的时钟:早晨五点四十九分,是叶子襄的晨练时间,无论如何不是杨慎思的上班时间。

  “什么事?”她忍不住问,“和叶子襄有关?”

  杨慎思穿外套的动作一顿,点了点头,却无意浪费时间解释。

  “等我回来……回来告诉你。”

  …………

  ……

  那是个瘦长条的青年,最多不过三十岁,应该还要年轻一点,同为男人,杨慎思很清楚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年对男性都是开天劈地的变化。

  他皮肤蜡黄偏黑,显得有些病态,五官却长得很是俊秀,跟杨慎思自己比起来也毫不逊色,而且他有一股憨厚朴实的气质,一笑咧嘴,露出满口大白牙。

  青年穿着上世纪农民工中流行的蓝灰色的确良外套,制服式,所以又称“干部服”,底下是一双解放版绿胶鞋,装扮比长相更透出泥土味道。

  隔着玻璃,杨慎思仔仔细细地观察第二名犯罪嫌疑人,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具备激光解剖功能,将其切割取样,每个细胞都拿到放大镜下潜心研究一番。

  他端详良久,转头问身旁的钱警官:“怎么抓到他的?现行犯?”

  青年的样子像是刚和人狠狠地打了一架,嘴角带血,右眼多出个拳头状的瘀伤,脖子上还有青黑的掐痕,的确良外套被扯脱了半溜扣子,下摆撕烂了半幅,两边裤腿上抓痕宛然,尤其是右腿,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半截裤筒。解放鞋跑丢了一只,光着的那只脚的脚背上横担着了一个清晰的脚印,像是有另一个人光脚狠狠地踩烙上去。

  “不是现场抓获,是110那边收到的举报,”老钱解释,“感谢朝阳区人民群众。”

  他伸手轻敲隔离玻璃,青年立即抬头看向这边,冲他们傻乎乎地咧嘴笑,看起来纯良无辜,比起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,倒更像是连环杀人犯会选择的作案对象。

  杨慎思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,他严重怀疑这个犯罪嫌疑人的精神有问题,不是阿良那种,而是智商达不到常人的标准,也就是说,他觉得这是个傻子。

  老钱说,举报这傻子的是“北京盛世侦探社”的员工。顾名思义,“北京盛世侦探社”是一家私人侦探公司,杨慎思身为律师,当然知道所谓私人侦探属于法律的灰色地带,几乎就是踩着线玩心跳,他也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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